如何创建跨境艺术品交易的有利环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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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中国的网络零售总额是11.76万亿,其中实物商品是9.76万亿,意味着剩下的2万亿是虚拟商品或者是数字类型的商品。“,与会嘉宾还提到”商业模式如果在两个轮子下,一个注重国际化,一个注重数字化交易发展方式……未来就有光明的前景。“,从海南目前所处的跨境艺术品交易环境下,提出了不少数字化艺术品资产化的观点。

 海南国际文化艺术品交易中心 

2021中国文博产业发展峰会嘉宾对话纪实

主持人:海文交执行总裁尚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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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对话现场

尚领:

今天有幸邀请了专家学者来跟探讨接下来的问题。

下面有请《文明》杂志社编审季燕京;

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文化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文化金融发展报告》副主编金巍;

中国社科院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文化产业蓝皮书》主编张晓明;

中国科学院大学经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吕本富;

中贸圣佳国际拍卖公司总经理薛世清。

大湾区国际艺术品报税产业中心董事总经理杨眉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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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文交执行总裁 尚领

    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是创造跨境艺术品交易的有利环境,我们先解读一下,首先核心解决的是艺术品交易,其次是艺术品交易如何围绕海南自由贸易港的优势来创建更有利的环境。我们分两个议题来展开讨论。第一是关于目前艺术品有哪些交易、哪些业态和艺术品业态的发展趋势的话题。

HNIAE

01

PART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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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院大学经管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吕本富

吕本富:

    海文交未来的商业模式是怎样的,刚才各位发言的嘉宾是从政策方面来谈,比如说简化各种各样的手续来谈交易所未来的发展。我是研究零售经济的,给大家报告一组数据,2020年中国的网络零售总额是11.76万亿,阿里巴巴卖的商品占整个市场商品总额的36%。另外一个数据是11.76万亿中实物商品是9.76万亿,意味着剩下的2万亿是虚拟商品或者是数字类型的商品。比如玩王者荣耀买的皮肤之类的。换句话说这2万亿中数字艺术品早就超过了传统艺术品交易。我查了一个数据在2017年传统艺术品交易是7000亿,最近几年走下坡路,最近几年的艺术品交易不太好,数字艺术品的交易已经是2万亿了,不声不响地早就超过了传统艺术品。

    因为中国经济的发展,艺术品显然是回流的,而且容易在离岸形成交易中心,上世纪80年代,日本经济很发达,日本人愿意到夏威夷旅游,所以上世纪80年代的艺术品交易中心在夏威夷,在人们旅游时就能直接买艺术品了,这便形成了有效的结合。如果海南作为一个封关,作为一个单独的境内关外的概念是有这种发展趋势的,另外一个重要趋势就是数字艺术品。

    数字艺术品是一个聚沙成塔的过程,表面上说我买一个王者荣耀的皮肤200块,孩子一买就会互相送礼物。现在艺术品的范围也扩大了,比如推特的创始人,他发的第一条推特数字页面的截屏就拍卖了约176万美元。最近一个英国科学家把写的1万行代码也进行拍卖,这个拍卖就是通过NFT的数字艺术品概念进行拍卖,海文交这个商业模式如果在两个轮子下,一个注重国际化,一个注重数字化交易发展方式,结合NFT的模式发展起来,未来就有光明的前景。我就先说这些。

尚领:

    谢谢吕教授,在这里谈到两个论点:海文交应该有两个轮子,一是国际化的轮子,二是数字化的轮子。接下来有请季老师来发表您的观点。

HNIAE

02

PART T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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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杂志社编审 季燕京

季燕京:

    我想今天讨论的问题是认识论的问题。关于环境的问题其实是从认识开始的,认知环境比较重要。这个话题我一直在跟中国文物交流中心的谭平主任讨论,我们用什么样的理论来解释这个产业。我们突然发现文明认识论是经济学的问题,经济学的问题是国民财富的最大化,即国民财富理论,下面我提出5个论点:

    1、国民财富与文物和文博这个概念怎么关联起来。所谓国民财富,我理解的简单化动态意义就是产出,静态意义叫财产,流量意义叫GDP,经济运行的意义就叫资产。

    2019年普查国有文物大概是1100万件,非国有是这个数值的几倍,这要怎么定性?我们发现它其实就是古代的国民财富,终于保存到今天了。

    怎么产生的呢?有三个层面:种植和养殖业、制造和营造业,创造能力和美学精神。这是世界上唯一的数字,是个天文数字。我们回头说一下这个数字怎么来的。

    2、文博产业和国民资产如何最大化,文博产业能不能和资产联系起来,我现在研究文博产业用一个数据来表示,国家统计局提供的依据不太充足。原因很简单就是国民经济分类中没有文博的概念,文物分大类、中类、小类,9个大类、30多个中类,100多个小类。文物的保护和服务处于小类上,和非遗在一起。在这个小类里头等于半个小类,这个数字就很麻烦了。

    3、没有书画的概念,书画的交易量非常大,但是没有分类,这样就无法掌握。如果你要促进文博产业的发展必须要重新组建这批数据库,这是事实。

    4、文化艺术品和文化总资产,去年12月份中国社科院上了《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2020》,20年来从10万亿左右国民总财富或者是总资产增加到了1665.5万亿,千万亿的概念出来了,去掉了负债大概国民净资产是675.5万亿,人均是48.7万。我们和美国一比就知道,我们是美国人均财富的零头。总财富、总资产在美国占到60%-70%,不如GDP占得多。

    5、没有文博产业的资产进去,广大的国有博物馆是国有概念,它的价值很难算到GDP里面,比如说行政拨款就很难统计。我们真正考虑国民总财富应该包括文博行业,这个价值非常高,随便说出来民间的、国有的加起来几百万亿是没有问题的,不可移动文物加起来几千万亿不成问题,我们现在不是搞买卖,而是货币符号化,用货币符号表达价值,如果国家三级文物以下这就是几十万亿,现在这些财富还在隐性当中。

    这笔财富是绝对能够助力国民财富最大化,国民财富这个概念来自于我们的老祖宗,《国富论》是亚当·斯密的西方经济学,我们老祖宗说消费拉动经济,经济提升文化,这是消费理念。

    文博产业能够有助于提升国民财富最大化,如果把文博艺术及其相关服务设施资产化进入到社会总资产价值,将会极大的增加社会净资产、净财富的份额,能够减少大量的通货膨胀的因素,人均财富将会得到一定的保持。

    西方是怎样把国民财富最大化显现出来,就是艺术银行这个概念。我们都知道艺术银行从文艺复兴开始,银行家和收藏家是一起的,上世纪20年代巴黎的金融家和收藏家公开提出来“艺术银行”,伦敦的银行家和收藏家一起响应。民生银行好像是第一个响应了艺术银行,但是后来他不干了。现在我们要了解一下艺术银行代表什么意思,一定要包含两个东西:一是金库(画廊、博物馆),藏品就是金库所在。二是银行柜台,拍卖行、交易交割、询价是柜台。

    如果用金库的概念理解文博产业这是不得了的事情,中华大地上有多少这是非常不得了的事情。关键是银行柜台怎么建,银行柜台有效的条件有这样几个,一是法制水平要足够好,政策支持要足够高,金融化程度要足够高,国内双循环资本化程度要足够高,数字化的覆盖能力非常重要,社会认识比较正确,现在社会认识很多东西都是糊涂观念。而且最重要的是各种艺术品包括数字化的艺术品就能交易非常活跃。这样的情况下就能做出艺术银行的柜台来,我们非常希望用这样的概念解决问题,背靠伟大祖国这么多金库后盾的艺术银行的国际化的窗口和柜台,这是对应海文交的特点,就应该从这里边来做。

尚领:

    从国民财富这个角度来看待艺术品,每一个中国人都希望艺术品能够走入寻常百姓家,也能成为资产配置,把艺术品资产属性呈现出来。季老师也从艺术银行这个角度给我们提了非常好的实施建议,比如说要建一个集中的仓储中心,基于这个仓储中心建一个资产的平台和交易机制的实施路径。接下来请金巍主任分享一下他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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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PART TH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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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文化金融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文化金融发展报告》副主编 金巍

金巍:

    这个问题我觉得简化一点,我附议吕本富教授的观点。文博产业的激活和所谓的文物“活起来”这件事,我同意刘玉珠局长的意见,共识很难达成,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们在封岛之前还有一段时间需要用政策来补短板。未来海文交在艺术品交易上更重要的方向是什么,我同意吕教授的观点‘新型材料’。艺术品不是传统的国画,油画是最近几年的趋势,也不是文物级而是年轻画家的作品。

    刚才吕教授说2万多亿的数字艺术品的交易量可能就是一个概说,比如说Q币交易是不是艺术品,只能说是一种虚拟资产到了2万多亿,里面有多少是数字艺术品呢?严格地说,我们现在说的NFT是数字艺术品,没有在链世界上的虚拟艺术品不是虚拟艺术品,前提条件一定是在链上的,所谓的NFT是不可分割的数字艺术品。我们要充分利用海南自由贸易港的政策空间,总理也说了法无禁止即可为,我看了贸易港法也没有说数字艺术品,所以我认为可以研究一下非常火爆的NFT市场,我从2015年开始研究区块链技术应用问题,现在我们国家在这个领域中就是一手扶一手压,扶的是区块链在产业中的应用,区块链技术绝对是支持的,但是绝对打压虚拟货币,虚拟货币有侵犯主权货币的趋势。

    所有虚拟货币的交易以后也不可以,我们圈子里有很多区块链的专家,数字艺术品是整个人类在向数字迁徙过程中,尤其是现在数字时代的原住民,2010年以前都是“Z时代”,2010以后是11、12岁,他们除了对现实世界的实物感兴趣外,有一半是对虚拟世界感兴趣,等他们成长起来,财富观念也不一样,在他们的财富清单中有一半可能是数字物品,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数字艺术品。

    这部分交易,我们需要给这样的交易一个机制,需要合理、合法顺应时代潮流的平台,这是我建议海文交要重点关注的方向。其他地区在这方面没有条件,包括上海和深圳,我们也希望深圳推这件事,希望利用先行先试的条件来做这件事,看样子也没有海南的条件这么好。

    

尚领:

    感谢金主任,金主任从市场需求和趋势来看艺术品的交易,根据互联网的原生居民,现在00后已经步入社会了,10后可能对艺术品的认知特别是数字艺术品的认知和我们不一样,这可能是数字文化艺术品未来的趋势,从这方面给我们提了非常好的建议,接下来有请张晓明主任来分享他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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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PART 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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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社科院文化研究中心副主任,《中国文化产业蓝皮书》主编张晓明

张晓明:

    首先感觉艺术品交易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还不足以开题,其实这件事早就开始了,2005年我们在上海发起了第一个全国性的动漫游戏博览会,同时就在动漫游戏博览会上开设了一个动漫游戏周边产品和衍生产品的交易平台,这是目前所有文交所的雏形。当时交易平台上线仪式是由文化部副部长孟晓驷敲的锣,应该说在2005年就开始了,到现在已经16年的时间了。

    这件事情大家都认为前景很好,不管怎么算很多人习惯于居民的资产有多少,按照国际上资产配置,老百姓的个人资产有百分之多少配置到艺术品上,我们国家的艺术品在居民的资产配置中所占比例过低,如果按照国际标准配置现在几乎应该有50万亿的规模,中国居民的个人资产2017年有160多万亿,就算10%配置也就是16-17万亿的规模。而每年的拍卖交易量也就600亿,据说潜在的市场交易也就4000亿左右,所以数字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光这样说没有用,如何使这么大量的文化资源进入到市场,真正转换成有价的资本,这个过程是非常缓慢和复杂的,尤其我们正处于转型过程中,很多这方面的规定以及体制机制设计不到位。

    今天我参加了海南自贸港的活动,在这里面看到了新的希望,最大的一个希望就是能够以一个境内关外的方式屏蔽掉国内很多体制机制的障碍,开辟一些或者探索一些全新的做法,甚至是直接和国际上多年来证明成功的做法接轨,哪怕试错了,叫停就完了。所以我觉得拿改革开放初期小平同志的说法,我们就找一个深圳这样的滩涂,离城市很远,没有约束,杀开一条血路如此而已。只要思想开放,方法都能找出来。

    到底什么样的业态,今后的发展趋势到底是什么,我想提一个想法,近些年来艺术品领域除了传统贸易外,我比较关注的是艺术品授权,我和国内最大的授权机构比较熟悉,一直讨论这个问题。而且我个人比较关注是数字艺术品的市场对艺术品交易的影响,文化产业在我们生活中的形态恐怕已经很大程度上不一样了,一种资源开发成产业要有开发的技术,如果你没有这个技术你都不知道这个资源有多大。数字技术代表了什么含义呢?人类最早把自己对自然界的理解刻到一个载体上,最早是刻到石头上,后来又刻到陶器上,之后又到青铜器(金属),最后刻到竹简,再到纸上。

    这个历史在数字化中完全颠覆,因为我们可以把字从载体上剥离下来,这样使得任何一种艺术品都具有另一个新的价值。从著作权上来讲,一个艺术品可以授权,意味着即便把艺术品卖掉了,艺术品的著作权还在你手上,还可以把著作权进行授权。

    国际艺术品的授权市场规模有多大呢?行内人士说是1:7,也就是说原作卖1块钱,原作的著作权可以卖到7块钱。我们现在说一个图像、一幅画采集下来之后可以进行分离,也可以智能化,每个符号的含义,还可以基因化,把里面的数据查出来之后直接用于文化产品的设计和生产。这样的著作权和原作剥离的方式极大地拓展了使用和利用传统文化资源,原来是附着在载体上的传统文化资源极大地扩展了利用空间。

    现在有了区块链具有追溯性,也不至于出现各种各样的盗版,或者说在保护知识产权方面有了更好的技术手段。

    这个东西剥离下来之后,文化资源会有多大的规模,每个艺术品面临的可能授权方向几乎是无限的,艺术品交易市场现在最难做的是原作的交易,这个交易本身有价值估值问题,各种各样的交易问题以及产权是否明确。作为原作的交易来讲涉及的问题比较大。

    著作权什么意思,如果进入到授权领域就意味着在法律上这件作品的权属、性质经过法律认定,经过法律认定的著作权可以作为产品进行交易,我们交易授权和交易著作权就不用交易原作品,极大地扩展了艺术品市场交易的空间。这方面可能为我们开发了一个全新的市场,也会极大拓展了艺术品交易的空间,可供我们使用的艺术品资源可以极大地的拓展。这能是一个新的发展方向。当然数字技术每天为我们开辟出新的领域和新应用运用的场景,新业态、新模式甚至是新产业。

 

尚领:

    感谢张主任,其实张主任点出来艺术品市场非常非常大的领域,就是授权领域。他刚才说了1:7,确实授权领域市场非常大。他还谈到利用数字化的技术把IP的授权元素进行拆分和重组,这块的市场也会非常大,通过一些数字化技术加上区块链溯源的技术才能激活这块市场,这也是我觉得比较有前景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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